千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，她预料到了所有的事情，但却没预料到现在发生的事情。
眼前这个带着狡黠表情的女子正一步步地向自己靠近，看这阵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。
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呢？让这个女子起了这么强的报复心理。
眼看她一步步逼近，千雪连忙从椅子上起来，却不小心被椅腿绊倒。
好痛。但那人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，没有因为这突发的状况缓下脚步来。
“喂！你不会是来真的吧......”千雪忍着疼痛，往墙角挪去，看上去十分狼狈。
如果她不是开玩笑的话......那自己的秘密就会被发现......
“喂，算我不好，我道歉，别这样可以吗？”
如果这些话语能让阳芷受伤的自尊心得到安慰，千雪不介意暂时放低自己的态度。
但那个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，甚至还放慢了脚步。
她难道是在欣赏我狼狈的样子吗？
身后就是墙角了，已经无路可退了。
千雪满脸羞红地看着阳芷，阳芷已经逼在眼前，用一只手把千雪的两只手固定在墙上。
虽然阳芷的力气不算很大，但对于大小姐来说，已经是大的出奇，手腕甚至微微发痛。
阳芷带着鬼魅的笑容看着自己，千雪别过头闭上眼不去看她，内心里受尽委屈。
明明在言语上占尽上风的自己，却在行动上输给了这个小姑娘。
战略竟然败给了战术。
胸口传来微热的触感，阳芷正在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。
“不要啊！那里不可以！”
千雪百般挣扎着，但那双手就像被铁钳般死死扣着，丝毫不动。
阳芷跪坐在千雪大腿上，这下是手足无措了，阳芷还挑衅般地摸了下千雪的大腿。
因为挣扎所引起的震动通过手臂传达到了阳芷那里，反而引起她更大的愉悦。
她先是解开千雪上面的几粒纽扣，故意留下胸前的一粒纽扣，然后解开接下来的纽扣。
那粒纽扣因为不堪胸部的向外挤压，自动弹了出来。
感受到自己被戏弄了，千雪的脸涨得更加红了。暗红的外套被解开，露出里边洁白带蕾丝的内衣。但千雪的注意力不在被暴露的肌肤上，在这之上，有个绝对不能被知晓的秘密，那个自尊的禁地，绝不容许别人知晓。
“住手啊！够了吧，我已经很丢人了，我知道错了，不要继续下去了......”
但阳芷摇了摇头，露出羡慕的表情，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光洁的皮肤。
“大小姐，您的皮肤真好呢......能请您教我一下保养的诀窍吗？”
阳芷的手继续向上不安分地游离着，向着那最后的禁地前行着。
随着千雪瞳孔的紧缩，阳芷的手触到了一团柔软的物体。
“怎么有些异样，这种质感。是胸垫......”
“啊啊啊啊啊！笨...笨蛋！不要再说了啊！”
阳芷的话音未落，便被千雪声嘶力竭的声音盖过去了。
千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，但强烈的自尊和意志力使她没有留下眼泪。
“啊。抱歉。”
按理说自己发现了她的把柄，应该趁势多拍几张照片。
但阳芷看着她这副模样，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，不禁起了微乎其微的同情心。
千雪双手抱着胸，满脸恨意地看着阳芷，愤愤地说：“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！你如果敢说出去的话，你就完了！”
果然应该拍几张照片的，留下这么个祸根太麻烦了。
....
....
记得是约见在这个地方的，但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千雪的影子。
是我把会见地点记错了吗？
公园门口十分冷清，只有寥寥几人。这么冷的天，也有人早起散步真是难能可贵。
突然，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，我记得之前在校门口等千雪的也是这种款式的。
但那辆车只是徐徐开过，没有停留下来。
不会是我真的搞错地点了吧。
老实说，如果真的是我搞错了会见地点，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。其实我并不想与她产生太多的瓜葛，尤其是在关于阳芷的敏感话题上。
我知道阳芷有一些事情瞒着我。自己最亲近的人对自己有所隐瞒，确实会让自己心生芥蒂。
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为何，我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说没有好奇心是假的。我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事，想更加地接近她，想更加地了解她。
但是，我又害怕，害怕知道真相后，我们之间的关系会破裂。所以即使是这样虚假的关系，我也想继续保持下去。
“你就是大小姐的朋友吧。”
不知不觉，眼前多出了一辆轿车。轿车的车窗完全拉了下来，一个戴墨镜的大叔坐在驾驶座上对我说着话。
“是！我是千雪的同学。”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，连忙回答，因为我正看见他正慢慢摇上车窗。
“那上车。”又是简短的话语，不怒自威。
虽然你叫我上车，但你不把门打开我怎么上去啊。这种车的类型是第一次见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门，虽然看过别人怎么开门，但是不知道力度该如何，是否有暗藏的什么按钮，按住了才能打开，万一用蛮力不小心把车门把手弄坏了怎么办。我可赔不起啊！
“怎么还不上来？”那个大叔又把车窗摇了下来。看来他也有点不耐心了。总不能跟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上车吧。
老实说我也很着急，但光猜想不去验证是不会有结果的。我细心地摸了一下门把手内侧，嗯，没有按下去的按钮。
我看其他人开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，既然如此，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，就是直接把车门的把手拉开就是了。
终于，我成功进去了车内，我的喜悦无以言表。没想到车内是这样的光景，我舒缓地坐在座椅上，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。
不好，有点太得意忘形了，我赶紧调整坐姿。
“等了很久了吗？”司机大叔开口。
“也没多久，我还以为我记错地方了呢。”我干干地笑了笑。
“是等错地方了，约见的地方是南门，你却到了北门。我看你没在那个地方，就想着你会不会是走错了地方。”大叔平静地说。
不会吧。我走错地方了吗？我明明是按着路标走的。
也就是说大叔不仅没有迟到，还等了我很长时间，也就是说，其实犯错的是我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连忙道歉。
但大叔摆了摆手，显得没那么在意的样子。没想到大叔虽然看起来很凶，但脾气却挺好的。
“不过，这是我第一次见大小姐带朋友到家里来。虽然以我的身份不该说这样的话，但我希望你和大小姐能好好相处。”
我惊讶地抬起头，没有说话。
“大小姐是个很孤僻的人。在她小的时候，我就一直注视着她了，她很少出自己的房间，对外面的事物不闻不问。”
“但在几年前，本该闭不出户的大小姐开始频繁外出。正好，那段时间，是在那件事情发生过后。我知道，那件事情对大小姐的打击很大，我一直想让大小姐走出那件事的阴影。但奈何我是个外人，有些事情实在不是我能插手的。再加上老爷对大小姐也是不闻不问的。”
精干的大叔叹出了不符合性格的长叹。
“那个，请问，那件事情是什么？”
我不安地摸着皮质触感的座椅，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大叔仿佛因为我这句话从回忆中惊醒过来，咳嗽了几声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该多问的。”我连忙改口道。
我又换回了紧张兮兮的坐姿，从这句话过后，那位大叔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。
我看着窗外，窗外的景色刚才还是繁华的街道，转眼间就到了冷清的郊外，目的地很快就到了。
我打开车门，走下车去，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，生怕把门弄坏了。关上门后，我直起身来。
好高！
这围墙足足有四米多高了吧！这与其说是豪宅，不如说更像是关押犯人的监狱吧。
虽说是墙外，也没有生长着杂草。这方圆目视可及的地方，都被精细打理了一遍。工程量可想而知。
司机大叔已经走到了高耸的石质大门前，对着旁边探出来的摄像头说着什么。大门开始自动地缓缓打开。
感觉就像是古墓里的机关一样。不不，说是古墓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。不过这种大门，如果没传动装置，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打开呢。
虽然墙外的事物都有些阴冷的感觉，但由于是第一次见这些事物，好奇心很快就盖过了不安。
大叔带着我进了宅子，与外边的清冷不同，明明是深秋，里面却是一片生气盎然的景象。
地上铺着石砖，不过脚上的触感却像是踩在陶瓷上般的质感。
周围淌着水流的声音，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。发现山上的清泉顺着竹子，流入到宅子中的人工湖。
湖中有一个喷泉，但喷出的水流比起普通的喷泉更加细腻点。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湿气，滋润了原本干燥的深秋空气。
过道的两旁，栽种着一些花朵，飘来秋季的花朵特有的清香。我对花向来是孤陋寡闻，不知道这是些什么品种，不过这些花看起来没那么豪奢，反而是平易近人。
“原本这个宅子里是没有这些的，大小姐安排了这些，兴许是为了夫人考虑的。她晚前总要带着夫人来这里散步。”
大叔看着我一直把视线留在四周的景物上，对我这样讲着。
母亲吗......我低低地沉下头，想起阳台上那盆盛开的不知名花朵，还有那个浅浅的笑容。
母亲走后，因为不想睹物思人，一直是阳芷在照顾那些花。
不过千雪真的是很孝顺的女孩呢。我这般想着。
不过随着别墅的接近，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耳畔旁传来。即使是细微的声音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节奏的流动，可见弹琴人的技艺高超。
“是有人在弹琴吗？”我抬头看向大叔，大叔却露出为难的表情。
“呃......这个嘛......大小姐已经在门前等着了，你往前直走就行了。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忙，我就先离开了。”
大叔说完就离开了，虽然只有一小段路了，但陌生的地方，没人陪着，还是有点不安的。万一走着走着，被保镖拦住了怎么办，会不会被轰出去。
但我的想法显然是多余的，没走多久，我就见到了在大门前等待的千雪，不仅如此，琴声也愈来愈近。
千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，外边为了御寒披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，看似是随意的搭配，却显得皮肤更为白皙。
千雪还在等着，我连忙步上台阶。步过了十几层台阶后，我走到她的面前。
我笑着冲她打招呼：“我做好了心理准备，没想到这些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。”
她没有说话，转过身，往大门的屋内走去。
真是冷淡呢。不过看着她的背影，我也回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。对，自己不是来这里度假的。
而是因为她说有一件想让我知道的事情。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，我现在还不得而知。但是从她对我那么冷淡的态度来看，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关于我的。
如果是关于阳芷的事情怎么办？我之前还认为这次前来太过贸然，后来觉得来也没多大关系，只要当面说清就行了。
但现在来到这里，走到她的面前，我却没有说出那些话，说到底，还是我那无聊的自尊心和好奇心在作祟，想知道阳芷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情。
为了寻求答案，我只好紧跟在她的身后。她推开大门，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。
里边是一个光线明净的大厅，天花板有三层楼高，里边就像是电视里常见到的歌剧院般，中间的舞台坐着演奏的音乐家，四周的席上坐满了观众。
不过这里只有一位优雅的女性坐在大厅的中央，沉醉在钢琴里，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。
千雪没有吭声，但走上楼必须要经过那位女性的身旁，我从那位美丽端众的女性旁溜过，但那位女性始终没有看向这边。
走上大厅里的台阶后，我不禁问千雪：“这位是.......”
“我母亲。”千雪冷冷地说。
似乎是我的问话引起了千雪的不满，我连忙打圆场说：“真厉害呢，你妈妈，气质那么出众。弹钢琴也那么棒，就连我这个门外汉，也仿佛听懂了一些。陶醉在音乐中的样子也是那么有魅力.......”
“那不是陶醉，而是她根本无法表达。”千雪打断了我的话。
“啊？为什么.......”话刚脱出口，我就开始后悔，因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我问了不好的问题。
“我母亲出过一场车祸。虽然命是保住了，但是留下了 巨大的后遗症。在那之后，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，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医生说是痴呆症。”
我哑口无言，喉咙里干干的，感觉声带仿佛失去了控制。
“但真是神奇呢。即使大脑已经失去了理性，但肌肉的记忆还在。我母亲以前是位钢琴家，所以她杰出的天赋幸存下来了。但也仅仅只有这个留下来而已。就连我是谁，估计她也忘了。”
我呆呆地看着千雪，原来她不是对我的问话感到不满。而是她在听到钢琴声的时候，路过她母亲的时候，就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所以才会那么冰冷地说话，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。
我想安慰眼前这个孤僻的女孩，于是想到了一件事。我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脱口而出。
“啊，对了，你不是能看懂人的表情吗？那么，你不就能通过你母亲的表情来了解她的心理吗？虽然你母亲失去了言语能力，但不一定真的就失去了思考能力。”
我滔滔不绝地讲着，但千雪的手悸动了一下，没有说话，往楼上走去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莫名地觉得这背影既熟悉又遥远。
我没有说话，跟在她的身后，身后依旧绵绵不绝地传来着动人的钢琴声。
我现在才听懂那音乐中，没有感情。只是像一个机械般精准地拨动着齿轮，就像是一个机械唱片般永不停歇地播放着歌声。
步上最顶层，我看着前面倔强的背影，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选择这一层作为住处，而不是搬到其他的别墅里生活。
因为这里离琴声最远，离母亲最近吧。
我跟在千雪的身后，走廊上挂满着画像，画像里塞着许多人，每幅画的表情都各不相同。
有的冷漠，有的狰狞，有的绝望，有的傲慢。
我走过一幅幅画像，心里就像是放幻灯片般，重复着画里的情绪。
我感觉心中压抑，就像是被无数个恶鬼盯着一般。但千雪显然对周围的画像无动于衷。
为什么她要在这里摆上这么多画像呢？
我跟着千雪进了房间。
这里是一个会客室。屋内有一张红木的方桌，墙上挂着一个黑板，很多照片用吸铁石附在上边，有些用线圈起来，有些用红线连在一起。
我猜测这些是案件的照片，但没有关于我那件的。
“你在这里先坐下，我去给你泡杯茶。”
大小姐亲自给我泡茶？
我连忙说：“不用，不用，我不渴。”
“可是我渴。”千雪答道。
我尴尬地低下头，但我又突然产生一个疑问。
“千雪，你平时都自己动手的吗？”
“是啊，怎么了？很奇怪吗？”
“啊，没有，没有。”
“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办好一切。”
千雪走出门，渐渐走去，走廊里传来她的脚步声。
我四处观望着这个房间，这个房间还有着一扇窗户，可以看到这栋别墅的后花园，但我没什么心情欣赏。
千雪把我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？她越是不开口，我越是在意。我刚才问了那么多问题，但其实我真正想问的就是这个。
我忐忑不安地等着，总感觉，有点想上厕所呢，是太紧张了吗？
但问千雪厕所的位置总有点耻于开口。我还是自己去找找看吧。这么大的别墅，每层应该都有一个独立的吧。
我走出门，走廊上已经没有千雪的影子。
刚才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厕所，那么厕所就在更深处的地方。
我往里边走着，走廊上依旧是那碜人的画像，仿佛真有一个活人在墙的另一边盯着你一般。
最好厕所那里不要也有跟这一样的画像，我这般祈祷着。
我通过走廊往下望着，从这里可以看见楼下的那个大平台。这里就像歌剧院的观众席一样一览无遗。
我突然想起千雪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，既然她能看懂人的表情，那她到底从母亲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？
我突然瞥见，旁边消防栓的门虚掩着，里面透出一些幽绿的光亮。
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？这光也太诡异了吧。
虽然我本能觉得这里面有危险，但我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打开看看。
反正也就是个消防栓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。
我背贴着墙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地方。
不会是有蛇吧。我小时候经常听说什么野兽的目光是绿色的拉。
不过这是在别墅中，这么想简直傻曝了。
我缓缓打开门，里面出现的不是消防设施，而是一条通往上层的阶梯。那绿色的光亮，是由应急灯发射出来的。
这里，不是建筑的最顶层吗？
在这天花板上，还有一层建筑？
惊愕之余，我仔细想想。
别人想在天台上养养蜜蜂，晒晒太阳，也是有的吧，而且，这又关我什么事。
但我的脚，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。
啊，这样不好吧，未经别人的允许什么的，真是最差劲了。
但我的身体像是不受我控制般，缓缓向前走着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我的心里这样抵制着，却还是在往前走着。
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就隐隐约约觉得千雪有点异样，而这异样，或许就藏在这一层被隐瞒的建筑里。
如果在这里退缩，坐在会客室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我可能就会与这次唯一了解真相的机会擦肩而过。
啊，明明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呢。
楼道里的光线很暗，但勉强看得清。黑暗给我带来巨大的压抑感，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，空气中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。
我不禁想起那晚与叶子会面时所爬上的阶梯，也是这样的沉闷恐怖。
绿光照在我的手上，仿佛是别人的手长在我的身体上一般。
我的脚触碰到一片平地，在这之上，没有台阶了。说明，这里便是最终的目的地。
果然，这里不是天台，也不是晒太阳的地方。因为这里，密不透风，更不用说光线。
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，这里也是一条很长的回廊。不过与之前的走廊不同，不再有那阴森的画像。
虽然很黑，但墙面还是显得像病弱老人的皮肤般苍白，在不安的绿光下仿佛能看见跳动的脉搏。
但我知道，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。
因为我的不安，而导致的假象。
与白色的墙对比，格外显眼的是那黑漆漆的门。即使我的眼睛没有注意到，里边也有一股让人厌恶的气味不断往外冒。
那道门没有锁，只要我轻轻一推，就能看见里面的全貌。
刚刚还果断的双脚，现在却迟疑得迈不动。不是我不想了解真相，而是担心那门的后面，有着超乎我接受能力的真相。
虽然空气令人不悦，但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。
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门，缓缓推开。
但我的眼前，一片黑暗。
没想到，里边比外边还要暗。
但当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时候，我的呼吸骤停了。
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，我还是能够清晰看见里边地狱一般的光景。
鲜红的血迹像是鞭子鞭打过的痕迹般抽打在地面上，墙上。
沾染着血迹的刀具像是用完餐尽兴而归般随意丢放在手术台上。
里面压抑已久的血腥气息随着铁门的打开，就像是获得解放般扑面而来。
耳边，气息刮过的时候，甚至能听到亡灵在窃窃私语。
这......
是哪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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